黄昏时分,朱小七率队到达了桥头。没有任何花哨,他带着几个新兵扛着木盾便朝着桥对面冲了过来。
“有点水平,还料到我们会在这里伏击。”军官冷笑着,扬起了手。他身边的士兵们,齐齐弯弓搭箭,瞄准了索桥上的新兵。
既然你扛着盾牌,老子就往死里射你。军官果断一挥手。箭矢如雨而至,射得盾牌通通作响。有几枝箭力道奇大,竟然将两个新兵震得连退数步后方才稳住身形。
“厉害!”朱小七感受着盾牌上传来的强大力量,心中暗叹道。四百多米的索桥,他和新兵们刚走过一半,就招来了箭雨轰炸。这些亲卫营的官兵们,不仅装备精良,而且臂力惊人射术奇准。想要囫囵着通过这座桥,那真是难比登天。
“撤!”朱小七果断下达了撤退命令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朱小七将侯小柄唤到了身边一阵密语。
侯小柄听完,面如土色。
“七哥,这事我干不了!”他猛地摇头。这个像恶魔一样的七哥啊,你他么要下地狱何苦非要拉我垫背呢?
“七哥,不行让我去吧!”赵铁胆有些看不下去了,主动请缨。
“这事非他不可。”朱小七摇了摇头,转向了侯小柄,神情一片冷厉,“这是战场,你必须服从军令。做懦夫还是勇士,你自己选择!”
侯小柄看了看江面,又看了看索桥。那奔腾的江水,那晃悠悠的索桥,让心里那叫一个寒啊。这尼马要是有任何一点差错,估计就得喂鱼了。不过,军令如山,身为军人这个时候就是死也必须上啊,否则的话,那叫逃兵,别说朱小七会怎么收拾他,就是他自己心里也会留下永远的阴影。
不,我绝对不当逃兵,我要军旅生涯中留下辉煌的篇章,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,改变家人的命运。我当了一次懦夫,不久后就要永远地失去她了,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做个懦夫吗?
“我去!”侯小柄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,神情也恢复了正常。
“七哥,请借你的武器给我一用,这样成功的希望更大一些。”他看着朱小七,脸上隐隐有光彩流转。
小子,提前进状态了,好事。朱小七微笑着递上了手中的弩箭。
“他们要干什么?”狼人军官瞪大了眼睛,看着聚在对面桥头的一伙新兵,心中充满了困惑。
“估计还想着再冲一次呗!”身边,一名狼人士兵笑道。
“这些新兵也不容易,这考核实在太过火了。吩咐大家注意点,别弄人命来。”军官轻叹道。就凭着这群人,想要通过他们把守的大桥,真心如同痴人说梦。
“老子让你们守,哈哈哈!”对面,传来了一个嚣张的声音,竟然掩盖了江水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狼人们的耳中。
“你们慢慢玩吧,老子不陪你们了!”循声极目望去,一个微胖的士兵,状若疯癫地挥舞着一把菜刀,又蹦又跳地大吼着。
紧接着,他手里的菜刀上亮起了耀眼的黄光。新兵胳膊猛地一轮,一道刀芒朝着索桥斩落下去。
“轰!”坚固无比的索桥,轰然瞬间断裂朝着江中直落而下。
“呯”地一声巨响,断裂的索桥在江面砸起了漫天水花,速度一缓后,在中央桥墩的支撑下飘在了江面。
看着只余下一半的索桥,军官呆住了。这小子疯了吗?你不过桥就不过呗,为啥要毁桥呢?你知道你毁了这桥后,军部还得出钱重新修么?你们退出演习后估计还得因为破坏国家财产背上个处分,这又是何苦呢?
“我把他们逼成这样,是不是太冷酷了啊?不过,看来任务也该结束了!”他悠悠地想着。
“排长,情况不对啊,他们在往江里放木排呢!”一个眼尖的士兵手指着对岸,大声说道。
军官望了过去。果然,一众新兵抬着一个木排,用几根藤条系着慢慢地朝江中降下。末了,他们将藤条系在桥头,然后又抬来了一个木排,朝江中放去。
“他么的,这些新兵太狡猾了,拿地图来!”军官大吼道。
地图展开,仔细看了看,江的左岸百里之内唯一适合登陆的地点,在十五里外的青石滩。过了这百里地后,就脱离了演习的区域。
“他们只能在这里上岸。”军官的拳头重重了砸在了地图上,“通知大家集合,留下一人在此地看守物资,其他人,在他们出发后随我急行军赶到青石滩!”
天黑过后,两只木排顺江而下。军官极目望去,木排上人影隐约,刀剑闪着微光。
“出发!”他带着部队朝着青石滩急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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